一饮而尽站了起来
分针拖着沉重的脚镣,在挂钟上缓慢爬行,转过至高点,下坠的一瞬间,梦境出现了变化。 血泊冷凝,乌云蔽月,荆棘穿破墙壁,将黑暗的巷道缠得密不透风。 他站在巷口,终于,再也看不清那一夜。 释放前半年,纪冬的境遇突然好转。 吃饭的时候,狱警和颜悦色地把他叫到一边,掏个鸡腿或别的荤腥给他,放风的时候又递上一根烟。 里面的人都绕着他走,那些没完没了欺负他的老号子一夜间换了一副面孔。 牢头搭着他的肩膀,语重心长告诫他社会上的原则。 纪冬沉默了一会儿,胳膊一抬,血迹斑斑的钉子扎穿了他的右眼。 这次没有人插手,激烈的单挑之后,纪冬终于如愿在牢头脸上划出一道道血痕。 狱警闻声赶来的时候,他攥着那枚钉子,骑在牢头身上,放声大笑,活脱脱一个疯子。 号子里的日子过得如何,全看外面给多少帮衬。 纪老三来探监的时候就已经透露给他了,盼着他感恩戴德出去继续卖命。 其实这三年,纪老三一直有来探望,只是没做什么实事。 不论他如何祈求,回应都只是一句:“干爹也没办法,撑住,孩子。” 撑住。 堂主的位置已经稳定下来,他还能用,能活着出去就不算白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