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0、医院

？

    ……还可以。封隋在这个问题上撒了谎，他比谁都清楚迟朔在学校里遭受了什么样的欺凌，他告诉自己撒谎的理由是不想让迟欢担心。

    哥哥很喜欢上学，在学校里，可以不用被爸爸打。

    沉默。

    哥哥初中在学校里被欺负过，他一直过得不太好，哥哥说，他在高中有朋友，很开心。

    沉默。

    那个朋友好像姓李，是个jiejie，我没见过，我见过的哥哥的同学，只有你。

    封隋张开了嘴，但他什么话也没能说得出来。沉默。

    哥哥以前告诉过我，他有点担心在新的学校里也交不到朋友，不能融入班级，然后他说，高中很好，大家都很好。

    封隋想，原来迟朔是很想融入集体，很想交朋友的，他不是看不起别人，他是害怕被别人看不起。

    这些都是假的，是吗？

    封隋听到这句话，悚然一惊地看向迟欢，而迟欢只是盯着咖啡杯上渐渐稀释的白气发呆。

    迟欢说：“假的。”

    她没有问封隋，仅仅是自问自答。

    对话结束。

    ＊＊＊

    输完液，医生说还好，轻微伤，没什么问题可以拿药回去了。

    迟朔已经醒来，他昏迷的原因是低血糖加重和严重贫血，医生说这个孩子可能卖过血，胳膊上的针眼芝麻似的青紫，一看就是黑血站里不